第八十一章 躺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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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一章 躺下
就在這時候，我聽見了一聲清晰的器具碰撞的聲音，然後我看見狄澤直起了腰，隨後端著一只碗轉過了身，我看著他就跟看見什麽煉了魔藥的巫婆一樣。
我定定地看著他手裏的碗，心情有些忐忑。
畢竟從前我根本就沒接觸過這些玩意兒，此時心裏自然是沒底的。
“好了？”我顫聲問。
“嗯，好了。”狄澤說著，將手中的碗遞了過去。
那碗似乎是木頭做的，通體漆黑，花熬出的汁水看上去紅澄澄的，倒在碗裏，就跟放了一碗血，摻了點水進去攪合了一通似的。我看了一眼，就差點沒了將它喝下去的欲.望。
閻王往他手裏看了一眼，頗為驚訝：“原來你是摘花去了？”
狄澤依舊沒有搭理他，只一心將碗端起來送到了我的唇邊，“喝掉。”狄澤的口吻可以說是冷漠且帶著命令式的。
不過我知道為了救我的性命，他在當中究竟忙活了多少，所以我不僅絲毫不覺得不快，反而還覺得心底某個地方柔軟極了。
隨著木碗貼到我的唇邊，我也漸漸聞見了一股撲鼻而來的清香。一下子，碗裏的汁水就顯得不是那樣令人難以下咽了。我伸手去接碗，不小心碰了一下狄澤的手背，我趕緊蜷了蜷手指，抓著碗就往嘴裏倒去。
借著碗的遮掩，倒是沒有暴露出那瞬間我的失態來。
我端著碗很快一飲而盡。
那汁水入喉就沒了蹤影，我甚至沒有液體流經喉嚨的感覺，我不自覺地舔了舔嘴。什麽味兒都沒了。
狄澤將碗從我手中抽走，然後直接交給了一旁的閻王，冷淡地道了一聲：“多謝。”待到話音落下，他便攥住了我的手腕，準備帶著我離開。
閻王一楞，大約是沒想到狄澤會這般雷厲風行，當即不死心地問道：“這便走了？”
狄澤“嗯”了一聲。
我心中忍不住嘀咕，狄澤對閻王是不是太不客氣了些？怪異的是，這閻王似乎也沒覺得有何處不對。
正想著呢，狄澤已經帶著我往外走去了。
閻王似有些不大甘心，於是出聲對著我們的背影喊道：“小友莫要忘記，改日再來地府。”
小友？？？
我懵了一下。我和閻王似乎也沒說上幾句話吧？怎麽突然之間關系就有了這樣的突飛猛進？一躍成為“友”了？和堂堂閻王成為朋友……還真叫我有些不敢想象。
狄澤皺了皺眉，問我：“剛才你和他說什麽了？”
“他吃了我一袋薯片。”我無奈地說。我是真不知道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麽，才導致閻王突然之間有了這樣大的轉變。一包薯片即可收買的閻王？恐怕沒這樣容易吧。說出去都成天方夜譚了。
狄澤卻半點驚訝也沒表現出來，他點了點頭，便算是知道這件事了，別的話倒是沒再問。
難道說閻王會有這樣的表現，實屬平常？
我有些摸不著頭腦。不過轉念一想，日後也未必會來這裏了，閻王態度如何，我倒真不必在意。也正如閻王所說，大概只有等我快死的時候，才能再見到他了。
正想著呢，我突然聽狄澤開口道：“下個月我們還要再來一次。”
“下個月？還要再來？”我驚了一跳，原來還真得再回來啊！
“嗯，此花只能管一月之效，屆時我會來接你。”
想到性命攸關，既然狄澤都不怕次次麻煩了，我還擔心什麽呢？我當即點了點頭。但是等點完頭之後，我又驟然覺得自己似乎占了狄澤的太多便宜。
從他第一次出手救我，到後面的次次維護，還有為我的性命而我四處奔波……包括我現在身上的這身神奇的衣服，都是來自於他。當一個人對我好了太多，我就會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，現在便是這樣。
所以當我們走出閻王殿的時候，我忍不住問：“還需要我幫著你一起抓鬼嗎？”話說完，我自己也忍不住有點惆悵，現在我對於他好像就這麽一個用處了。
狄澤目光略略驚奇地看了我一眼，隨後我看著他點頭道：“需要。”
我松了一口氣。至少我還有回報他的機會。
我們沿著來時的路慢慢走了回去，沒走出多遠，狄澤就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。
“嗯？”我一楞，擡頭去看他。
然後狄澤突然手上一使勁兒，就將我帶到了他的懷裏去。大約是想繼續掩住我身上的生氣吧……
雖然知道狄澤這樣環抱住我的理由就是這樣簡單，不過我還是忍不住心跳有些快。畢竟來的時候，滿腦子都是對孤魂野鬼的恐懼，和對從未見過的地府的敬畏，兩種情緒交替塞在腦子裏，我當然也就沒了功夫去思考別的東西。而現在回程的路上，因為已經了解那些孤魂野鬼了，更知道狄澤會牢牢地護住我，那些恐懼消散之後，我慢慢的就感覺到了狄澤的懷抱，多麽寬廣……
他的胸膛抵在我的後背上。
手臂依舊是不小心滑到了我的胸前。
我們仿佛連體嬰一般走著路。
這種和男人貼近到如此地步的感覺，我是從來沒有的。
等我們這樣一路走到鬼門關的時候，我想我的臉已經爆紅了。因為我的心跳在加快，但我卻不能大口呼吸，只能抑制自己的呼吸變得微弱一些，這樣難免就會出現喘氣不及，腦部充血的癥狀。
希望狄澤不要看見我的樣子，不然他也許會覺得，我在他的懷裏竟然臉紅到了這個地步！
那就太沒面子了！
也許是我的腹誹起了作用，一路上狄澤都沒有低頭看我。
他的目光放在前方，視線所及之處註意的大都是那些鬼魂。慶幸之餘，我心底又難免升起了點失落。
我低頭的咬了咬唇。可別再亂想了，把眼前的人單純當做恩人不好嗎？
我的心緒漸漸平靜下來。
前路漆黑，唯有一根蠟燭在半空中搖晃著引路。我不知道我們走了有多久，我和狄澤總算是停住了腳步。
我被卡在狄澤的胸膛和手臂之間，他強有力地將我禁錮在他的懷中，讓我有些動彈不得，我想要轉頭去看一看都不能。
就在這時候蠟燭突然熄滅了。
我被嚇了一跳，連忙緊張地抓住了狄澤的袖子，我想問他這是怎麽了，但又害怕洩露生氣，想了想還是咬緊了唇沒有出聲。
狄澤突然帶著我轉了身……
我的目光順著往前一看。
哦，原來是已經到家門外了！
實在虛驚一場！
我松了一口氣。
狄澤擁著我走了進去。
因為剛才確實被嚇住了，這會兒我都還有些沒緩過勁兒來，等都走進大門內了，我才覺得雙腿有些發軟。我沒有往前走，狄澤也沒有松開手，我們就這樣維持著詭異的姿勢站在那裏。
等我的腿漸漸恢覆了力氣，我才驚覺，我怎麽還在狄澤懷裏呢？
我趕緊伸手一掙，狄澤也就順勢將我放開了。我在那兒站了站，然後才走向了一旁的椅子。
狄澤低聲道：“這幾日很累？”
我搖了搖頭，但隨即又茫然地點了點頭。其實不止是這幾日很累，自從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之後，心中就始終懸著這件事，怎麽能不累呢？
狄澤轉身去拿了什麽東西。
我差不多都能猜到了。
等他回轉身來遞給我，我一看。果然！還是那個手爐！
熟悉的香氣飄進了我的鼻間，我忍不住主動伸手從他手裏接了過來，然後笑了笑說：“謝謝狄總的體貼！”
狄澤沒說話，只一動不動地看著我。
我雖然有些詫異，不過這會兒手爐對我的吸引力占了上風，我將手爐抱在胸前，低聲道：“又要借您這兒休息一下了……”
“嗯，睡吧。”狄澤這才接了口。
我點了點頭，抱著手爐挪到了美人榻旁邊，然後就這樣躺了下去。只是我剛躺到一半的時候，狄澤突然就出聲將我叫停了：“別睡這裏。”
“啊？”我剛躺下去就不得不又抱著手爐笨拙地爬起來。難道說狄澤終於開始嫌棄我了？
“跟我上樓。”狄澤說。
我心裏頓時舒了一口氣，原來不是不讓我睡，而是讓我換個更好的地方睡啊……
“過來。”狄澤停在一扇門前，然後轉頭沖我道。我眨眼看了看他，快步走了過去。這好像不是我之前睡的屋子吧？
我走到門邊停下腳，先探頭往裏看去。
這一看，我就發現門內的空間竟然如此之大。進門是一張八仙桌，桌邊擺著整齊的椅凳。然後一扇屏風阻隔了往裏探去的目光，不過就算阻隔目光，我也能看清裏面何其寬闊。
只是這個擺設風格……
像是男性的屋子。
這……不會是狄澤的屋子吧？
想到這裏，我又覺得是自己再次自戀了。
狄澤沒容我想那麽多，他將我推了進去，然後帶著我走到了屏風之後。
我緊跟著就見到了一張大床。
床上放著黑白兩色相間的被子，看上去有種低調的貴氣。
我站在床邊，然後聽見狄澤說：“躺下吧。”
這話說的……怎麽跟接下來要做點什麽少兒不宜的事似的？
我大窘之下，脫去鞋子，就這麽躺了上去，就在我思考這樣會不會弄臟他被子的時候，狄澤就已經大方地留下我，自己轉身出去了。
我看著他的背影走遠，不自覺地抱緊了懷裏的手爐，然後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。
就在我睡過去的那一刻，我驟然感覺到夢境一變。
來了——
我的心一淩。
很久都沒有再做過的春夢，又來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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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這時候，我聽見了一聲清晰的器具碰撞的聲音，然後我看見狄澤直起了腰，隨後端著一只碗轉過了身，我看著他就跟看見什麽煉了魔藥的巫婆一樣。
我定定地看著他手裏的碗，心情有些忐忑。
畢竟從前我根本就沒接觸過這些玩意兒，此時心裏自然是沒底的。
“好了？”我顫聲問。
“嗯，好了。”狄澤說著，將手中的碗遞了過去。
那碗似乎是木頭做的，通體漆黑，花熬出的汁水看上去紅澄澄的，倒在碗裏，就跟放了一碗血，摻了點水進去攪合了一通似的。我看了一眼，就差點沒了將它喝下去的欲.望。
閻王往他手裏看了一眼，頗為驚訝：“原來你是摘花去了？”
狄澤依舊沒有搭理他，只一心將碗端起來送到了我的唇邊，“喝掉。”狄澤的口吻可以說是冷漠且帶著命令式的。
不過我知道為了救我的性命，他在當中究竟忙活了多少，所以我不僅絲毫不覺得不快，反而還覺得心底某個地方柔軟極了。
隨著木碗貼到我的唇邊，我也漸漸聞見了一股撲鼻而來的清香。一下子，碗裏的汁水就顯得不是那樣令人難以下咽了。我伸手去接碗，不小心碰了一下狄澤的手背，我趕緊蜷了蜷手指，抓著碗就往嘴裏倒去。
借著碗的遮掩，倒是沒有暴露出那瞬間我的失態來。
我端著碗很快一飲而盡。
那汁水入喉就沒了蹤影，我甚至沒有液體流經喉嚨的感覺，我不自覺地舔了舔嘴。什麽味兒都沒了。
狄澤將碗從我手中抽走，然後直接交給了一旁的閻王，冷淡地道了一聲：“多謝。”待到話音落下，他便攥住了我的手腕，準備帶著我離開。
閻王一楞，大約是沒想到狄澤會這般雷厲風行，當即不死心地問道：“這便走了？”
狄澤“嗯”了一聲。
我心中忍不住嘀咕，狄澤對閻王是不是太不客氣了些？怪異的是，這閻王似乎也沒覺得有何處不對。
正想著呢，狄澤已經帶著我往外走去了。
閻王似有些不大甘心，於是出聲對著我們的背影喊道：“小友莫要忘記，改日再來地府。”
小友？？？
我懵了一下。我和閻王似乎也沒說上幾句話吧？怎麽突然之間關系就有了這樣的突飛猛進？一躍成為“友”了？和堂堂閻王成為朋友……還真叫我有些不敢想象。
狄澤皺了皺眉，問我：“剛才你和他說什麽了？”
“他吃了我一袋薯片。”我無奈地說。我是真不知道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麽，才導致閻王突然之間有了這樣大的轉變。一包薯片即可收買的閻王？恐怕沒這樣容易吧。說出去都成天方夜譚了。
狄澤卻半點驚訝也沒表現出來，他點了點頭，便算是知道這件事了，別的話倒是沒再問。
難道說閻王會有這樣的表現，實屬平常？
我有些摸不著頭腦。不過轉念一想，日後也未必會來這裏了，閻王態度如何，我倒真不必在意。也正如閻王所說，大概只有等我快死的時候，才能再見到他了。
正想著呢，我突然聽狄澤開口道：“下個月我們還要再來一次。”
“下個月？還要再來？”我驚了一跳，原來還真得再回來啊！
“嗯，此花只能管一月之效，屆時我會來接你。”
想到性命攸關，既然狄澤都不怕次次麻煩了，我還擔心什麽呢？我當即點了點頭。但是等點完頭之後，我又驟然覺得自己似乎占了狄澤的太多便宜。
從他第一次出手救我，到後面的次次維護，還有為我的性命而我四處奔波……包括我現在身上的這身神奇的衣服，都是來自於他。當一個人對我好了太多，我就會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，現在便是這樣。
所以當我們走出閻王殿的時候，我忍不住問：“還需要我幫著你一起抓鬼嗎？”話說完，我自己也忍不住有點惆悵，現在我對於他好像就這麽一個用處了。
狄澤目光略略驚奇地看了我一眼，隨後我看著他點頭道：“需要。”
我松了一口氣。至少我還有回報他的機會。
我們沿著來時的路慢慢走了回去，沒走出多遠，狄澤就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。
“嗯？”我一楞，擡頭去看他。
然後狄澤突然手上一使勁兒，就將我帶到了他的懷裏去。大約是想繼續掩住我身上的生氣吧……
雖然知道狄澤這樣環抱住我的理由就是這樣簡單，不過我還是忍不住心跳有些快。畢竟來的時候，滿腦子都是對孤魂野鬼的恐懼，和對從未見過的地府的敬畏，兩種情緒交替塞在腦子裏，我當然也就沒了功夫去思考別的東西。而現在回程的路上，因為已經了解那些孤魂野鬼了，更知道狄澤會牢牢地護住我，那些恐懼消散之後，我慢慢的就感覺到了狄澤的懷抱，多麽寬廣……
他的胸膛抵在我的後背上。
手臂依舊是不小心滑到了我的胸前。
我們仿佛連體嬰一般走著路。
這種和男人貼近到如此地步的感覺，我是從來沒有的。
等我們這樣一路走到鬼門關的時候，我想我的臉已經爆紅了。因為我的心跳在加快，但我卻不能大口呼吸，只能抑制自己的呼吸變得微弱一些，這樣難免就會出現喘氣不及，腦部充血的癥狀。
希望狄澤不要看見我的樣子，不然他也許會覺得，我在他的懷裏竟然臉紅到了這個地步！
那就太沒面子了！
也許是我的腹誹起了作用，一路上狄澤都沒有低頭看我。
他的目光放在前方，視線所及之處註意的大都是那些鬼魂。慶幸之餘，我心底又難免升起了點失落。
我低頭的咬了咬唇。可別再亂想了，把眼前的人單純當做恩人不好嗎？
我的心緒漸漸平靜下來。
前路漆黑，唯有一根蠟燭在半空中搖晃著引路。我不知道我們走了有多久，我和狄澤總算是停住了腳步。
我被卡在狄澤的胸膛和手臂之間，他強有力地將我禁錮在他的懷中，讓我有些動彈不得，我想要轉頭去看一看都不能。
就在這時候蠟燭突然熄滅了。
我被嚇了一跳，連忙緊張地抓住了狄澤的袖子，我想問他這是怎麽了，但又害怕洩露生氣，想了想還是咬緊了唇沒有出聲。
狄澤突然帶著我轉了身……
我的目光順著往前一看。
哦，原來是已經到家門外了！
實在虛驚一場！
我松了一口氣。
狄澤擁著我走了進去。
因為剛才確實被嚇住了，這會兒我都還有些沒緩過勁兒來，等都走進大門內了，我才覺得雙腿有些發軟。我沒有往前走，狄澤也沒有松開手，我們就這樣維持著詭異的姿勢站在那裏。
等我的腿漸漸恢覆了力氣，我才驚覺，我怎麽還在狄澤懷裏呢？
我趕緊伸手一掙，狄澤也就順勢將我放開了。我在那兒站了站，然後才走向了一旁的椅子。
狄澤低聲道：“這幾日很累？”
我搖了搖頭，但隨即又茫然地點了點頭。其實不止是這幾日很累，自從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之後，心中就始終懸著這件事，怎麽能不累呢？
狄澤轉身去拿了什麽東西。
我差不多都能猜到了。
等他回轉身來遞給我，我一看。果然！還是那個手爐！
熟悉的香氣飄進了我的鼻間，我忍不住主動伸手從他手裏接了過來，然後笑了笑說：“謝謝狄總的體貼！”
狄澤沒說話，只一動不動地看著我。
我雖然有些詫異，不過這會兒手爐對我的吸引力占了上風，我將手爐抱在胸前，低聲道：“又要借您這兒休息一下了……”
“嗯，睡吧。”狄澤這才接了口。
我點了點頭，抱著手爐挪到了美人榻旁邊，然後就這樣躺了下去。只是我剛躺到一半的時候，狄澤突然就出聲將我叫停了：“別睡這裏。”
“啊？”我剛躺下去就不得不又抱著手爐笨拙地爬起來。難道說狄澤終於開始嫌棄我了？
“跟我上樓。”狄澤說。
我心裏頓時舒了一口氣，原來不是不讓我睡，而是讓我換個更好的地方睡啊……
“過來。”狄澤停在一扇門前，然後轉頭沖我道。我眨眼看了看他，快步走了過去。這好像不是我之前睡的屋子吧？
我走到門邊停下腳，先探頭往裏看去。
這一看，我就發現門內的空間竟然如此之大。進門是一張八仙桌，桌邊擺著整齊的椅凳。然後一扇屏風阻隔了往裏探去的目光，不過就算阻隔目光，我也能看清裏面何其寬闊。
只是這個擺設風格……
像是男性的屋子。
這……不會是狄澤的屋子吧？
想到這裏，我又覺得是自己再次自戀了。
狄澤沒容我想那麽多，他將我推了進去，然後帶著我走到了屏風之後。
我緊跟著就見到了一張大床。
床上放著黑白兩色相間的被子，看上去有種低調的貴氣。
我站在床邊，然後聽見狄澤說：“躺下吧。”
這話說的……怎麽跟接下來要做點什麽少兒不宜的事似的？
我大窘之下，脫去鞋子，就這麽躺了上去，就在我思考這樣會不會弄臟他被子的時候，狄澤就已經大方地留下我，自己轉身出去了。
我看著他的背影走遠，不自覺地抱緊了懷裏的手爐，然後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。
就在我睡過去的那一刻，我驟然感覺到夢境一變。
來了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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